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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山师名家】留润州:物理学研究领域的领航者

2020-11-18
杜 伟 李敬丽 王任

留润州(1914-1983),浙江青田人,教授。1947年毕业于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获硕士学位;1950年毕业于美国威斯康辛州立大学,获博士学位。曾任国立交通大学副教授,齐鲁大学教授、系主任。1952年9月来山师物理系任教,曾任教授、系主任,主要从事理论物理、原子物理、流体力学、光谱学和弹道学的教学和科研工作,为物理系的创建做了大量的工作,是山师物理学科的主要创建者之一。曾任山东省物理学会理事长,山东省政协第四、五届常委。

在山东师范大学建设与发展的历史名人录上,留润州的名字无疑占有重要的位置。正如校长曾庆良在2019级新生开学典礼演说辞中所说:“山师的底蕴之厚在名家……物电学院教授、著名物理学家留润州先生,是理论物理、原子物理、流体力学等研究领域的领航者。”留润州培育的芬芳桃李遍布各地,研究的学术成就硕果累累,正如其名,他为物理学术界和教育界留下了一片润泽的绿洲。

事业之路 风雨兼程

留润州祖籍浙江青田,出生于江苏镇江,家人以镇江古称“润州”为其取名为留润州。他小时候家境普通,父亲是青岛胶济铁路局事务员,青岛沦陷后失业,全家人只能靠亲友接济度日。他聪慧好学,7岁起先后就读于江苏省镇江九师附小、镇江六中、无锡中学,1932年高中毕业后,继续于家中自学1年,后考入国立交通大学。1937年7月,留润州从国立交通大学毕业,迈出校门,便走上了为国家科技发展和教育事业增砖添瓦之路。1937年8月至1944年10月,留润州历任兵工署弹道研究所技术员、国立西北技艺专科学校讲师、经济部中央工业试验所副工程师、国立西北技艺专科学校副教授、国立中央工业专门学校副教授、国立交通大学副教授、航空研究院研究员。7年间,国家形势紧张,战争烽火燃遍大江南北,留润州经常“哪里需要哪里搬”,在颠沛流离的岁月里努力教书育人,心无旁骛地开展科学研究。在此期间,留润州主要教授大学物理、微积分、水力学,还研究了弹道学、流体力学、应用光学和光弹性学等。

1945年,留润州获得赴美学习仪器制造技术的资格和机会。此后5年间,留润州先后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获硕士学位,在威斯康辛州立大学获博士学位。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他担任了6个学期的研究助理,同时兼任得克萨斯州国家地球物理公司研究员,主要从事石油探测方面的工作和研究。

1950年,新中国刚刚成立,国家百废待兴、百业待举,急需大批教育、经济、科技建设人才,1500多名回国的留学生成为无价之宝。曾抱着“科学救国”的夙愿,在大洋彼岸寻找救国强国之路的留润州,就是其中一位。明知国内物质资源匮乏,回国后的生活远不如留在美国舒适安乐,留润州还是放弃国外优厚待遇,克服重重困难,毅然决然地回国,参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从此将个人理想与祖国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回国后,留润州被齐鲁大学聘为物理系教授、系主任,成为齐鲁大学的中坚力量,也成了齐鲁大学物理系最后一位系主任。1952年9月,全国高校院系调整,留润州被调至山东师范学院担任物理系教授。在山师任教30年,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充分利用自己丰富的学识和阅历,在实验室设计、课程设置及教师聘任等方面,提出切合实际的方案,为物理系的创建和发展做了大量的工作。留润州与章益、田仲济等众多著名教授一起,从当时山师人所说的“大学的牌子、中学的老师、小学的院子”这样的薄弱基础上开始努力,不断地积累和发展。山师物理系(现为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和水平,留润州功不可没。

凭借扎实渊博的理论知识和丰硕的研究成果,留润州的影响范围持续扩大,得到了山东省、全国科学教育领域乃至社会的认可。据1953年《物理通报》报道:“中国物理学会济南分会筹备委员会,由济南师范学院(应为山东师范学院——编者注)物理系留润州、崔维岺正副主任作发起人,召集了济南市大专院校及中等学校各学区的物理教授、教师代表10人,于7月12号上午9时在师范学院物理系开会,正式成立筹备委员会。并选出留润州、崔维岺、张静民、康冠珊等7人为筹备委员。”1953年9月至1955年8月,留润州被借聘到位于青岛的山东大学物理系担任教授。此后,留润州一直被视为山东省物理学术界的领军人物。

学术探索 硕果累累

1945年1月,经著名空气动力学家钱学森和著名流体力学家、理论物理学家周培源介绍,留润州来到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攻读硕士学位。那时,钱学森正担任该校副教授,周培源也趁着休假的机会来到美国进行短暂访问,在加州理工学院从事湍流理论研究。钱学森与留润州虽为师生关系,但年龄相仿,他乡相遇,且研究方向相近,故经常共同交流学术问题,由此逐渐熟悉并结下情谊。在留学美国的这段时间里,留润州非常热衷于进行学术交流,先后参加了中国工程师学会美洲分会、ΣX荣誉学会、美国物理学会、科学工作者协会等,经常受邀出席座谈会和年会聚餐活动,并多次作学术演讲,受到学术同行的高度认可和赞誉。

留润州之所以担当得起“领航者”的称号,源于他早期在我国物理学领域取得的众多建设性成果。他对物理现象保持着浓厚兴趣,对科学真理孜孜以求,观察细致入微,思考周密谨慎,取得了许多重要学术突破。其主要研究成果包括“半浸体之振动所诱生之表面波”(1937年)、“范迪格拉夫静电加速器之新游子源”(1946年)、“速中子在中低级原子核中所生之共振分裂”(1947年)、“氯化铜之带谱”(1948年至1950年,研究成果由万任斯教授交《美国物理学报》发表)及“汞汽淬光”(1948年至1950年,研究成果由万任斯教授交《美国物理学报》发表,并由其在美申请发明专利)等。

留润州不单单专注于科学研究,还倾心于教育事业,整理撰写并出版过多部实用的教学材料。这些教材在长期的物理教学及实验探究中都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使后人得以站在他的肩膀上立足更高、看得更远。其重要著作包括《应用力学》(1941年写就文稿)、《应用流体学》(1941年写就文稿)、《应用光学:测远术与测远镜》(1942年由正中书局出版)、《相对论》(1951年写就文稿)、《量子力学》(1951年写就文稿)、《理论原子核物理》(1951年写就初稿)、《光学测远术》(留润州著,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1979年版)、《统计物理学初步》(韩爱民、留润州编著,上海教育出版社1983年版)。

留润州语言能力极强,不同程度地掌握英、德、法、俄、意、西、印等七门外语,后来还自学了一点日语。他尤其擅长英语、德语和法语,翻译和审校外文著作也成为留润州毕生坚持的事业。他主要翻译和审校的外文著作包括《原子核物理学概论》(1951年,与苑之方合译)、《宇宙物理学》(1952年)、《泡利物理学讲义》(1982年审校前三卷)。这些译著使得国内研究者有了更多可参考的重要资料。他用自身学识帮助一代代学者接续前进,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留润州在专业领域内广泛涉猎,深入钻研,凭借着对物理学的极大兴趣,一生反复思索,不断实验,谱写出了物理学领域的华丽乐章。在当时相对简陋的条件下,每个成果的取得都凝聚着他无数个昼夜的无数次验证和研究,还有那些文稿、出版物,无不凝结着留润州的热情和心血。

为人师表 俯首躬行

1950年山东师范学院建立之初,全校有6个系,其中数理化为一系;1951年学校调聘新教师,强化师资力量,将原有的6个系发展为8个系,数理化系分为数学系和理化系;在随后的院系调整中,学校的8个系进一步发展为10个系,物理系独立设置。1952年,齐鲁大学的物理系、化学系、生物系、天算系和部分文科系的师生及其图书资料、仪器设备划归当时的山东师范学院,其中最宝贵的资源便是那些教授和副教授,这些人中就包括后来对山师物理系的建设作出重大贡献的留润州。

当时,山东师范学院物理系迁到济南市经五路纬七路办学,建系时有教职工17人,其中教授2人,副教授2人,讲师2人。最初学生有20人,当年又从全国招收了第一届四年制本科生25人、专科生28人、一年制干部速成班36人,在系学生总数达到109人。留润州担任山东师范学院物理系第一任主任,从事理论物理、原子物理、流体力学、光谱学和弹道学的教学和科研工作,主要教授热力学与统计物理、原子理论课程,得到学生的一致好评。

留润州治学严谨,授课内容准备得十分到位,每节课正式讲授前他都会认真撰写教案,精心设计教学内容。他结合教学实践,自主编写了数10万字的热力学与统计物理教学材料,包含详细的讲解过程和知识拓展,内容相当丰富。针对这一本讲义,他会根据每届学生的具体情况随时修订,并且还会在每学期结束后进行充实完善。据他当年的学生回忆,留润州不盲目迷信权威,为了使得教材更贴合本校的课堂教学情况,他自己动手编印《热力学与统计物理》讲义,手工油印制作,学生人手一册。他博学多才,对各学科都能“信手拈来”,有一个学期,系里师资人员紧缺,留润州就痛快地接下了“机械制图”这门课程的讲授工作。

在授课及考查学生过程中,留润州有一套自己的规则。他教学思路严谨,在课堂上从不说无用之话,授课节奏紧张而有序,讲解思路也十分清晰,这对学生理解知识有很大的帮助。尤其是他“横成行、竖成列”的繁体字板书,极其认真工整,满满一黑板,字里行间显现着留润州的专心致志,给学生们留下了终身难忘的深刻印象。留润州用细致的讲解配合板书的推导演示,达到了理想的教学效果。他精通英语,但从不卖弄。在他看来,语言只是帮助人们进行准确表达的工具。需要讲英语的时候他就讲英语,在必须用某个英语词汇才能准确恰当地表达含义的时候,他就会用这个英语专业术语去表达。他提倡自由发挥,喜欢有创意性的见解,希望学生大胆提出不一样的想法。考试的题目也有些“不按套路出牌”,偏好出难题、偏题、怪题,令一般同学摸不着头脑,不知从何下手。韩述斌(物理系1964届毕业生,山东大学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退休教授)在一篇文章中描述,他的同窗祝宝龙同学喜欢自由、主动学习,不是那种读死书的范儿。在多数同学去教室、文化楼自习时,他常常“猫”在宿舍里,从事自己心爱的活动,但学习成绩却不差。在一次“热力学与统计物理”考试中,祝宝龙完美“接招”试卷上的难题,得了全班最高分,令同学们刮目相看。这些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学生,就在这种方式下脱颖而出。留润州想法细致且别出心裁,用独特的方式培养出了大批的优秀学生。凭着脚踏实地的教学精神和敢于创新的教学方法,他成为众多青年教师心中的楷模。

在1960年向毛主席汇报半导体科技成果的韩爱民教授,曾经担任过留润州的助教,后担任山师半导体研究所负责人、青岛大学物理系教授,她的治学精神和人生态度深受留润州影响。韩爱民深情回忆道:“我上课的教案都是留先生逐字逐句地帮我批改的,连一个小小的标点符号都不放过,更不用说行文措辞了。”留润州对学生认真负责的态度让人深受感动,更加令人动容的是他绝不抢学生的“风头”。“记得当时我正在编写《统计物理学初步》这本书,先生耐心细致地指导我写,完成后我将他的名字署在我之前,他说什么也不同意。”韩爱民回忆道,“其实当时一般都会把老师的名字写在前面,大多数人也都那么做,但留先生坚决不肯”。韩爱民的话语里充满了无限感激。同样受到鼓励的还有李义钟教授,他也曾做过留润州的助教。李义钟的教学态度,得到留润州的高度赞扬,他很认真地说像李义钟这么认真的教师就不要再做讲师了,直接升教授。所有这些,都是留润州洒下光辉照亮后辈前进道路的印证。

超脱坚忍 直面人生

留润州出生于一个普通职员家庭,但拮据的生活并没有束缚住他敏而好学的天赋和乐于钻研的秉性。他自幼成绩优秀,表现非凡。留润州始终保持着求知若渴的精神,后于1945年踏上了赴美留学的道路。他的姐姐留皖芹是上海仁济医院护士长,尽管当时收入也不高,仍然坚持尽力给他提供一些补贴资助。

在济南工作期间,留润州与妻子杨佩贞相互陪伴。杨佩贞时任济南中心医院护士长,两人琴瑟和鸣,育有一儿一女,儿子留五红,女儿留钕铜。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洪正平教授小时候常去找留钕铜玩,她清楚地记得,留润州十分爱好音乐,家中置有钢琴,还存有大量的音乐唱片,他喜欢在闲暇时聆听乐曲,给生活增添一份色彩、增加一份惬意。在父亲的影响和支持下,留钕铜从小开始学习钢琴,最终走上了艺术道路。她在钢琴演奏上颇有造诣,后来成为山东师范大学教授、钢琴专业硕士生导师,兼任中国教育学会音乐教育专业委员会钢琴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留钕铜极具亲和力与专业精神,同她的父亲一样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才。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留润州非常注重个人形象,且富有生活情趣。在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老教师的印象里,他衣服虽不华丽,但时刻保持干净整洁,给人以大方得体的感觉;他走起路来不慌不忙,一双旧皮鞋擦得锃亮,不落一点灰尘;他头发纹丝不乱,面庞稍显瘦削,很有儒雅刚毅的风范。退休教师王象泰(山师1956级学生)介绍,留润州动手能力很强,对物理系小车间的各种工种都能得心应手,手工活做得非常漂亮,这得益于他早期在弹道研究所、技艺专科学校、工业专门学校和修造厂担任技术员、工程师、教授、研究员时练下的基本功和学得的科学仪器制造技术。据王象泰回忆,20世纪50年代,留润州购置了一辆进口自行车,自己动手进行了一番改造,在物理系小车间的车床上加工了零部件,给自行车安装了两个反光镜和两盏灯。那时大街上还很少能看到自行车,留润州平日骑着这辆“豪华”自行车穿梭在校园里,格外“拉风”,成为当时大学校园里的一道风景线。

在山师任教的留润州,虽然领着教授当中级别最高的工资,生活却十分简朴。韩爱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去留教授家,正赶上吃饭,他与他爱人吃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炒素菜,并且热情地邀请我留下来吃饭,在其他方面先生也是处处节俭。”

留钕铜回忆说:“父亲是个严谨少语的人,超脱而坚忍。”留润州骨子里有知识分子的谦和,也有知识分子的傲气。在20世纪40年代赴美攻读研究生学位前,他频繁地更换工作,除了一些客观原因外,也与他的性格耿直有关,比如认为“机关腐化”、表达“不满上级”等。

当年的生活也许不那么顺遂,但留润州依然保持着对生活、事业的热爱,这种心态也是他从未放弃物理研究和教育事业的重要支柱。正如他的学生韩爱民所说:“留润州先生全心投入科学研究,别的事情都不管,这种态度对我也有很大的影响。”

炳烛之明 余热尽献

进入晚年,留润州仍为培养学生奉献自己的力量。1978年,全国恢复高考的第2年,教育事业百废待兴,山师物理系受国家教育委员会(现为教育部)委托,在济南承办全国热力学与统计物理教学研讨会。留润州作为物理系重要研究及教学人员,受邀在会上作学术报告。其报告受到了与会同行们的高度赞誉,为全国各高校从事热力学统计物理教学的青年教师提供了许多思路,也解答了诸多疑惑,对他们业务水平的提高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1980年,物理系有两位青年教师受科学出版社之邀翻译《近代原子物理》,请留润州对译文的科学性及文字准确性把关。他不顾年老体弱,欣然答应,一丝不苟地对译文进行了逐字逐句的校改,从而保证了译著的质量。

“文革”结束后,工业生产亟待恢复。山东发动机厂有一整套从德国进口的机器设备安装使用说明书无人翻译,致使机器闲置了许久。工厂相关人员找到留润州请求帮助,他与物理系的一位老师协作将两大包袱的英文、德文说明书翻译成中文,并指导工人安装操作了,使得机器很快就投入了使用,为迅速恢复工业生产作出了贡献。让人更加感动的是,留先生完全是义务工作,对报酬分文不取。

1980年,时任中国光学学会理事长,“中国光学之父”王大珩院士提名留润州作为发起召集人,积极开展山东省光学会的筹备工作。王象泰曾陪同留润州先后到西安、桂林、昆明等多地开展调研,时长近半个月时间。留润州平易近人,不端架子,看到王象泰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就说“你不要管我,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啊”。其间,有两件事给王象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是留润州的慷慨。当时从桂林去昆明坐火车得兜一个大圈,需要一天一宿,留润州已年逾六旬,经不起长途劳顿,于是提议说“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要不就自费坐一次飞机吧”。陪同的王象泰担心费用,留润州轻松地说:“没关系,你的开销我也自掏腰包替你出了。”

二是留润州对音乐的痴迷。有天晚上,王象泰发现留润州没在他自己房间休息,随即焦急地四处寻找,紧张得差点报警。最后,却看见留润州只穿着短裤背心,静静地蹲在一间客房门口,认真倾听着从门缝里流出来的柴可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如痴如醉……

时光荏苒,岁月无情,疾病的折磨令留润州日渐消瘦:从年轻时就落下的关节炎已经伴随他40余年;他的右眼被X光烧伤,“畏强烈日光与紫外线”;因长时间伏案钻研,他饱受白内障、飞蚊症眼疾和脑动脉硬化的困扰;到了晚年,留润州吸烟很厉害,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不幸患上肺癌,但他看淡生死,从容面对。1983年11月,留润州在上海仁济医院病逝。当时的物理系副主任张秀海(物理系1958级学生)曾参与处理后事,他介绍说,留润州留下遗嘱,将个人财产全部捐赠给自己的中学母校,同时将自己的所有藏书捐赠给山师物理系。当时的治丧工作小组考虑到其家庭等诸多方面的情况,经商议最终没有完全实现他的遗愿。但他的遗愿,无疑再一次体现了他的高风亮节和可贵的奉献精神。留润州将自己的精神财富留给众人,传递着对物理学的执着与热爱。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孟庆田教授说到:“每当我在留润州教授留下来的资料上看到他的笔迹时,内心总能深切地感受到留教授寄予我们的期望,我一定会用心做好传承,全力将专业的物理知识传授给年轻人,将敬业的教育初心传递给接班人。”


编辑:刘   阳